
澳洲联储与新西兰储备银行不仅在11月议息会议中明确宣告利率下调周期终结,还同步发布经济展望报告,强调“当前利率水平足以持续抑制通胀至目标区间”;加拿大央行则通过副行长公开讲话暗示“短期内无进一步宽松必要,需观察经济复苏强度”,欧洲央行更是在12月议息声明中直接表态“对当前利率的通胀抑制效果持满意态度,无需额外政策调整”。
但美联储仍计划在2025年延续宽松路径。
2025年,美联储可能实施连续第三次降息——此前两次降息分别在9月和10月落地,每次幅度均为25个基点,将联邦基金利率从5.25%-5.50%区间下调至当前的4.75%-5.00%——但与前两次类似,美元指数仍存在上涨风险。基准情景为政策转向“鹰派降息”——即本次降息25个基点的同时,美联储将通过点阵图上修2026年终端利率预期0.25个百分点,并在政策声明中加入“将密切评估宽松政策对经济的溢出效应及通胀粘性风险”的表述,以此明确暗示宽松周期可能暂停。
从市场报价来看,期货市场对2026年仅降息一次的概率预期已从一周前的30%升至45%,而三次降息的概率预期从50%降至35%,这一预期调整使得美元在全球央行政策格局变化中仍能维持稳定。
此外,债券市场并不认可特朗普“安插鸽派人士进入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的设想——特朗普这一计划的核心是通过推动杰罗姆·鲍威尔辞职、解雇莉萨·库克等鸽派反对者,调整委员会成员构成,进而推动更激进的降息以刺激经济增长,为2026年总统连任营造有利环境。杰罗姆·鲍威尔的辞职以及莉萨·库克可能被解雇,将让白宫有机会增加其在该委员会中的人员占比,这或导致激进降息并引发美元走弱。但目前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报4.19%,显著高于2025年9月美联储重启宽松政策时的3.85%,交易员通过收益率定价明确表达了对“利率大幅下行”的质疑,高盛、摩根士丹利等主流机构在最新报告中均预测,利率短期内不会降至3.25%以下,甚至可能维持在3.50%以上。
这一局面的间接责任在于白宫本身。美国财政部长斯科特·贝森特在国会听证会上明确指出,美联储并非“一人独断”,主席与其他6位联邦储备理事会理事、5位地区联储主席一样仅有一票投票权,任何政策决议都需经委员会多数成员达成共识后才能通过,不存在个人主导决策的情况。美联储主席职位的主要候选人凯文·哈塞特也强调,他无意屈服于政治压力——若美国总统要求降息,但核心PCE通胀率升至4%这一远超2%目标的水平,他绝不会执行这一不符合通胀控制目标的要求。
最有可能的情况是,美国政府在这一问题上并不坦诚。白宫旨在通过公开强调美联储的独立性,避免市场因担忧“货币政策政治化”而大规模抛售美元资产,从而维护美元作为全球主要储备货币的核心地位,这对美国维持跨境贸易结算优势和降低国债融资成本至关重要。
不过,特朗普政府的经济政策(如扩大财政支出、刺激内需)与美联储政策的契合度可能达到前所未有的水平,这一契合既缓解了国债收益率的下行压力,也增加了美元在政策实际落地后逐步走弱的潜在风险。
长风破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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