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囧闻】Old Men在银行下象棋，小储户就活该被怠慢？

汇通财经APP讯——囧闻第451期：

昨天的【囧闻】当中，小编不小心和大家提起了“奥特曼在银行下象棋”这个段子，原先，这是用来讽刺青年男女在择偶时一味过度在乎对方的外在要求，以致于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这样的状况的。但扯上“银行”这个话题，大家的兴致便就都上来了。上海的父母在拒绝孩子们提出的不合理的过高物质要求时，常常就会说一句：你当我们家是开银行的啊？可见，银行象征着财富这个概念已经深入人心……

而大家也都知道，这个真实的世界上并不存在什么奥特曼，但是“在银行里下象棋”这个事，还真的可以发生，只不过下棋是不是“奥特曼”，而是“欧德曼”，也就是Old Men，老人家们。原因么，无非就是等着办理柜台业务的队伍排得太长，而窗口开得太少，所以大家干等无聊，干脆在银行营业厅里对弈上一盘再说。而排队领取养老金的退休老爷爷们，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并且也更好这一口。

明天就是1月10日，每月中旬集中发薪的日子又会到来，而时间又恰逢是农历新年之前，大家都急需用钱，而做了祖父母辈者，更需要备好足够的现金来给孙辈发红包压岁钱，于是，可想而知，银行的营业厅里会挤满白发苍苍的“资深公民”。只有他们才有耐心坐在银行的营业大厅里一坐数小时，就为了取出自己微薄的退休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聊聊家常扯扯八卦，排队的时间就打发完了。实在不行还可以摊开棋盘大战一场。如此悠闲，也足以让“穷忙族”羡慕不已。

对于我等大部分的上班族而言，每个月的薪水都会按时汇到自己的工资卡户头上，到需要时再从ATM机上按需提取，这个过程再自然不过，但是所谓的“代沟”效应在这时就会露出其狰狞面目：教会你上了年纪的外婆娴熟地使用ATM机顺利地把钱取出来，并避免忘记密码、数错钱或者卡片被吞这样的尴尬事发生，绝对比让她手把手教会你如何穿针引线打毛衣更难……当然，敢于不信邪的老年人也不是没有，去年，就曾有彪悍的老太太在取款未果之后，抡起大锤怒砸ATM以示报复，这……真让大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但对于银行柜员来说，这群需要付出相当多精力来打发，而取款额度也最多也就几千块的所谓“银发客户”，是最不讨喜的。但作为服务行业，来者是客，怠慢不得，所谓的憋屈也只能往心里咽。偏偏老人家们钱虽然少，算得却精明，而且一分一毛都要计算清楚，不似我等大大咧咧，拿到薪水都懒得去核对明细，于是，柜员“吃力不讨好”的工作量更是加倍，甚至忙得连吃饭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偏偏如此，却还要保持“微笑服务”，真的只能说是“宝宝心里苦”


在计划经济时代，银行是事业机关，是政府部门的门面，所以面对来办事的人民群众，必须一视同仁。但时过境迁，大家都知道银行已经是独立自负盈亏的企业，既然是企业，那就必须有成本核算问题。不知哪年，某位“多嘴”的经济学家不小心向公众吐露了真相，告诉大家：如果你在银行的户头余额低于10万，那么你给银行带来的收益，便还不及他们为你置办业务时所付出的人力物力成本。而10万这个数字是以2000年左右的收入和物价水平衡量的，放在今日，这个保本点差不多就要30万了……

换句话说，所有的中小储户都有一个别名叫作“赔钱货”。所以，为了不赔钱，银行往往针对余额低于一定限度的储蓄账户征收所谓的“小额账户管理费”换句话说，本来就没什么钱的户头，在这样的设置下钱会越来越少，直至最后被扣到自动销户……于是，这个残酷的世界对于穷人的恶意，便赤裸裸地表现了出来。

当然，对于如此的现实，许多“公知”也曾表示过愤愤不平，觉得怎么可以这么明目张胆地歧视穷人。但既然除了央行之外，其他的银行名字里都已经摘掉了“人民”二字，变成了讲究成本和效益的商业机构，那么把客户分成三六九等区分对待，便再正常不过。所以，大客户可以走VIP通道免除排队之苦，大摇大摆坐进大户室，让银行工作人员倒好茶伺候着，而普通储户便只能排队叫号，然后面对着明显已经疲劳过度的一线柜员们的那一张张仿佛用胶水粘上去的笑容。

而耐下性子排队还算是小事，更加任性的银行根本就不给穷人办业务了。广州一位陈小姐近日就向媒体投诉称：工商银行有部分网点已经扬言，只接待30万元以上存款的客户，如果是普通客户，就被告知根本不用取号了，因为根本没人受理你的业务。

上周四，陈小姐到越秀区海珠中路的工商银行帮家里的老人办理近十万元存折转账业务。结果大堂经理明确告知，这个网点只接待VIP客户，也就是定期三个月以上、存款达30万的客户……于是，这便成了“银行大门朝南开，钱不够多莫进来。”这真是欺人太甚了？

这便是上文提到了矛盾之处，对于俗称“赔钱货”的小储户，银行业自然希望大家尽量通过ATM或者网银渠道来完成能够办理的一切业务，这样，储户免除了排队之苦，而银行也能节省出宝贵的人力资源。但是对于已经难以接受新事物的银发一族，又能不能多有些人情味呢？


或许，这也要放在银行业面临的压力空前的大背景下来看。由于行业的特殊性，中国银行系统的改革历程一直慢于整个社会不止一拍，就在好几年前，银行储蓄利率和贷款利率还是由央行统一规定的，不管把钱存在哪里都没有区别，但在利率市场化改革之后，央行对于商业银行就只设有“指导利率”，不再有一刀切的利率规定，于是，银行之间的业务竞争便鸣响了发令枪。谁能用给出更高的存款利率，更低的贷款利率，才能赢得更多的客户，但这样的代价则就是之前银行业“躺着赚钱”的存贷款息差空间被严重压缩，同时，在银行与银行之间开始厮杀的同时，整个银行业还能和俗称“影子银行”的各种非银行理财机构竞争，于是，“生存压力”这个原先不属于银行系统的名词，也就突然出现在了眼前。

而存款保险制度的推出，也就意味着商业银行破产倒闭的可能性成为了真实的存在，而非只是停留在大家的想象中。这似乎是唯一一个对穷人更公道的规则了，在这种“保险”之下，一旦银行被破产清算，那么存款余额低于50万人民币的小储户可以完封不动地拿回自己血汗钱，而超出部分就只能看“人品”了。

于是，银行职员便不再是往年那个捧着铁饭碗，令大家趋之若鹜的“好工作”了，一线柜员的工作和生存状况，甚至达到了令人同情的地步。但暂时的忙碌恐怕还不是最糟糕的，银行系统进一步自动化，需要柜台办理业务的客户进一步减少，才是真正的噩梦。

汇通网之前已经时有报道，全球银行巨头近年来都在经历一波又一波的裁员潮，虽然一些银行如德意志银行等，确实是因为自己经营出了问题，但更多的银行却是在业务仍旧良好的情况下也在裁员，原因便是因为需要面对面在窗口办理的传统业务，都可以让电脑承包了。业内专家甚至扬言，未来20年内98%处境银行网点职员都必须设法另谋高就。当然，这不是他们自己的错，只怪这世界变得太快，连500多年历史的全球最古老银行意大利西雅那银行都已经朝不保夕了，又有谁会去同情一个银行小柜员呢？

而现代银行业的历史，说来则又是一个有趣的话题，这个我们明天接着再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