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囧闻】垃圾山压顶岂能不改色？城市管理不堪滑坡之重

汇通财经APP讯——
囧闻第202期：

小编周末期间在家中遭遇“惊魂”事件，在整理书橱时由于堆放不慎，导致书堆发生“塌方事故”，险些整个人被埋在下面动弹不得。幸好小编藏书数量有限，还不致于酿成更大的灾难。但想起当年香港确实有一个小书店的老板在货仓理货时被一面墙高的书本倒下埋压，尸体直到数天后才被人扒出，还是感到心有余悸。

不过想起来，现代社会生活节奏巨快，“压力”这个词已经是许多人的口头禅，但是大多是指一种无形的状态，毕竟在交通物流条件已经大为改善的今天，真正需要背驮肩抗重物带来实体“压力”的苦力活已经不多，大家顶多也就是在把饮用水水桶扛上饮水机时，才能体会到身上的“压力”到底是什么。所以，能压垮一个人的，往往不是身上的担子，而是心理的重负。然而，凡事也总有例外时……

一个脑筋急转弯便是：有一只小狗，想要穿越撒哈拉大沙漠，带了足够的食物，足够的水，还有足够的用来降温的冰块，可它最后还是死了，为什么？正确答案便是：带的东西太多，被活活压死了。当然，还有另一种答案说是狗在沙漠里找不到电线杆撒尿，被活活憋死了。这姑且也算是一种。不过，无论活人还是活狗，活活被尿憋死的压力，也的确是够大的。

被憋死的不见得是狗，也可能是更大的动物。当年，德国一家动物园就发生过这样的惨剧，一头大象贪食了太多不易消化的粗糙食物，引发便秘。饲养员百般为之通，却总是千呼万唤不见屎出来，于是情急之下给大象灌服了22包强力泻药，然后站在大象身后观察。没想到德国货的质量就是好，连泻药也不例外，没几分钟大象的肠胃就全面畅通，上百公斤宿便倾泻而出，结果可怜的饲养员躲避不及，竟被大象的便便活埋窒息，最终不治身亡。这样的死法，也太悲惨了。


被大象的粪便淹死已经是够倒霉，但如果被快速膨胀中的城市的“排泄物”埋压窒息呢？很不幸，这样的事情在现实中就确实发生了。12月20日中午，中国最大城市之一深圳市的部分市民就经历了这么一场噩梦：在一场罕见的发生在城市区域的“地质灾害”中，数十万立方米的土石倾斜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嗜了工厂、民房和公用设施建筑，更埋没了几十条无辜的生命。一名侥幸逃生的幸存者表示：他的父亲、母亲、小儿子和女儿、妻子、妹妹、弟媳、妹妹的孩子、弟媳的三个孩子，以及5名工人全部都埋在里面。之前已经拨打了40多个电话，没有一个能打通，起初是无法接通，之后便是是关机了……

这起事件粗看是天灾，因为山丘地带一旦有严重植被破坏，那么在经历了大风大雨之后，松动的山体确实容易崩塌酿成灾害。但问题是，现在并不是传统上的台风洪涝季节，事发当天深圳当地只是下了零星小雨，不可能引发山崩地陷式的“地质”灾害。而事后的调查也确实显示，当地原有的自然山体完好无损，垮塌的是所谓的“人工堆积物”。事实上，这里本来就是一座由废弃建筑渣土堆积出来的所谓“垃圾山”，建筑垃圾越堆越高，最终成了不堪承受之重。

之前的【囧闻】中有比喻过，人口密集的特大城市就是一头身躯庞大而笨重的大象，而没有地铁的特大都市，就好比是没有骨架的大象。但现在换个角度来看，大量的生活垃圾和建筑垃圾，也就好比是这头大象的粪便，无论你愿意与否，总是每天都在产生，而如果处置不当，大家就会像上文那个饲养员一样被它淹没。虽然，“垃圾山”垮塌产生毁灭性的后果只是此中最极端的状况，然而，“垃圾围城”客观存在的状况却的确已是刻不容缓。

大量亟待推放的废弃土石方背后，是城市规模高速膨胀的步伐。在这一点上，深圳几乎是个典型的案例。40年前，这个与香港一河之隔的地带还只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小渔村(与之对比：1842年上海开埠时，已经是拥有23万人口的繁华城市)，如今却已经膨胀成了1000多万人口的超级都市，甚至连深圳和对岸的香港都相形见绌。由此带来的必然是大量工程项目的不断上马，而废弃的土石方也就与日俱增，以致堆成上百米高的土方垃圾山，终于有一天不堪重压而崩塌。这就好比吃了泻药的大象突然拉肚子所引发的“天崩地裂”式的场景。

在“以房为纲”的旧经济模式下，城市开发进程必然是一哄而上而难以考虑周全的，也就是说，城市表面上光鲜的“面子”会被优先考虑，而城市发展过程中的各种排泄物则只能靠“头痛医头，腚痛医腚”的方式来解决。比如，建筑垃圾土石方的运输和处置，就一直是个难题。上海之前曾发生过许多无辜市民沦为野蛮行驶的土方车和混凝土搅拌车(粤语统称之为“泥头车”)轮下冤魂的事件。因为城市在不断长大、长高、长胖，必然会产生如此多的排泄物，而顾头不顾腚的发展模式，势必导致出路不畅，越来越多的城市排泄物的处理需要更多的管理智慧，否则，垃圾围城和垃圾山压顶的状况，必然会一再发生。

和只是无机渣土的建筑土方垃圾相比，会腐烂发出恶臭，还易燃易爆的生活垃圾的问题就更加棘手。拥有1900万人口的菲律宾首都马尼拉郊外有一处著名的“景点”，叫作“冒烟山”。其实这并不能望文生义理解成正在喷发中的活火山，而是一座巨大的垃圾填埋场，因为垃圾腐烂产生热量，不时局部自燃，故得此名。如此巨大的垃圾堆却也吸引了一贫如洗的拾荒人群进驻“淘宝”，有些拾荒者干脆在此地长期安营扎寨。之前，在2000年7月由于受到台风侵害，加上豪雨持续下了一周，这座“垃圾山”终于承受不了了而崩塌，塌陷的房屋有五百多户，死亡人数300多人，失踪人口有600多人。但此后，其面貌却依旧。


对于任何城市来说，垃圾问题都是心病，千万人口级大都市每天吃喝拉撒产生的废物数量，极为可观。深圳1000多万人口，一天光粪便就要排放数千吨，更何况其生活垃圾？而讽刺的是，就在垃圾山崩塌之前，深圳市民还正在抗议对面的香港人不厚道，采取以邻为壑的做法，把恶臭的垃圾填埋场都设在和深圳主城区一箭之遥之处。看起来，垃圾问题面前，无人能够幸免。

而垃圾处理能力的受限，则因为城市人口的剧烈膨胀而变得更加恶化。当城市的实际人口规模超出了设计极限时，各项设施就必然会运转不良，公共服务的质量也会急剧滑坡，学校、医院和政府机构的接待能力都接近极限，交通运输和物资供给的紧张状况也有目共睹，甚至治安和消防警力也会捉襟见肘。但即使如此，也无法阻止人口继续流向少数大城市，于是，公共服务欠账就也会像深圳的垃圾山一样越堆越高，堆到最后发生不可避免的大滑坡，损害每一个人的生存质量。在深圳垃圾山滑坡之前，北京暴雨洪水事件、上海外滩迎新踩踏事件和天津港爆炸事件，每次皆伤亡惨重，所曝露的，正是急剧膨胀的城市面临的管理压力“泰山压顶”的局面。

而即使能够在幸免了上述“随机死亡”事件后终期天年，中国大城市的居民还面临着另一压力，那就是百年之后的归宿何在？如果说垃圾场的用地已经令城市管理者够伤脑筋，那么，用来安放先人遗骨的场地就更加供不应求。作为有幸活着的人，要和垃圾以及死人共同争夺生存空间，这想想也令人觉得继续活下去的压力有如泰山压顶了。适逢冬至，关于“经济适用墓”这个话题，我们下期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