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中国经济增长放缓,但是仍保持在7%的水平,且股市飞涨。然而,在此背景下,资金却正在流出中国。这似乎是中国的一个转折点。过去十余年来,中国市场一直在吸引着外资的流入。
资金出现外流的原因有很多,例如房地产产业正在衰退;多年来人民币的升值持续压榨公司利润使得投资者没有了投资的动机。同时,习近平主席打击腐败的行动使中国的富人把他们的资金私藏到海外。中国正使用刺激措施来发展经济,也使得资金进出中国变得更容易。
新加坡国际金融研究所亚太地区主管Jean-Charles Sambor表示,“我们都认为繁荣的股票市场和资金外流现象是违反直觉的”,“如果宏观趋势进一步恶化或者股票交易崩溃,那么信任危机以及经济下行的风险将导致更大规模的资本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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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至少目前为止,政府正在淡化风险。中国国家外汇管理局国际收支部门负责人关涛周四(4月23日)指出,资本外流不令人惊诧,政府目前没有在考虑新的措施来压制资金外流。
国家外汇管理局周四公布的数据显示,3月份净238亿美元的资本流出中国,这至少是一年以来数量最多的一次。外汇储备过去的三个月内大幅下降,加剧了外界对中国人民银行被迫出售美元债务来支持人民币的猜测。2014年最后一个季度,中国财政赤字达到1998年以来的最高记录。
资金外流加速的一个诱因可能是一个不合理的高股价促使国内投资者在国外市场寻求安全的投资。由于央行削减利率并采取措施刺激贷款增长,上证综指在过去的六个月已经飙升大约90%。
香港Orient Capital Research董事总经理安德鲁科利尔指出,“中国资本外流增加,是因为房地产产业萧条导致回报下降,习近平主席的反腐败行动取缔了非法所得。”
另一个导火线是美联储可能调增利率。如果美联储的紧缩政策导致美国国债收益率升高(过去已经发生过),那么美国可能会从发展中国家如中国吸引更多资金。这将导致外汇风险。在这种情况下(不是现在),人民币可能会持续贬值以刺激出口,触发套利交易预计增加1万亿美元。
当然,不是所有的外流资本都可以用作投机,即被称作所谓的国际投机资本。资本外流更多地是中国经济发展增强的一个标志。
目前中国企业正为走向国际化而进行在海外进行大规模投资。
中国政府自己也由于实施“一带一路”计划,正积极地促进资本外流。本周的一个政府报告指出,“一带一路”计划的第一次投资是在巴基斯坦北部修建一个大坝。
亚洲经济研究中心的汇丰银行总经理范力民(Frederic Neumann)指出,他本人并不认为资本外流是一个系统风险,因为最终,政府还是会限制资本过度外流,而要把钱带出中国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事实上,中国的资本账户很大程度上仍是封闭的,这意味着投资者和企业转移任何大小数目的资本都需要得到政府的允许。目前资本转移的限制正在放松。新的自贸区正开始运作,在现有的自贸区如上海,资本进出中国更加容易。
同时,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在2015年晚些时候会进行五年一次的再评估。中国为了赢得IMF的储备货币地位,正在推进资本自由化。
如果真的置身于一场危机之中,中国政府会有充足的资金来打击投机者。中国人民银行能通过下调银行存款准备金率对金融系统注入现金,以抵消资本外流对人民币造成的影响。中国政府拥有3.73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能够用来支撑人民币。这一举措今年第一季度已经实施过一次。
伦敦SLJ Macro Partners的联合创始人及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经济学家Stephen Jen指出,如果有经济危机,我的猜测是恐慌导致的资金外流会急剧上升,给中国人民银行的外汇储备施加巨大的压力,然而,设立外汇储备是原因之一,正是为了防止这一现象。
尽管监管部门如国家外汇管理局正努力控制资金流出中国,但投资者仍然有办法来回避这些限制性规则。一个最受欢迎的逃避办法就是利用并不存在的国际贸易和服务开具假发票。Orient Capital Research的科利尔估计,进出口财政赤字在2014年几乎翻了一倍达1980亿美元。